第133节 (第1/3页)
库房折得现,悉数送去徽商钱庄子里,做了这场旷世价格战的本金。 五月中旬,胡家火急火燎从福建两广走海运弄来几十船粮食,悄摸摸停靠在新安江上。 可负责接洽的徽商们,却一改往日阿谀,翻脸不认人,不仅不按原定价位收购,还将价格压至比丰年更低。 程远笑得十分虚伪,“胡兄,并非我出尔反尔,只是愚兄近日才听到消息,户部方大人正在草拟诏令,叫各地粮商不得私自抬价,违令者以祸国罪斩,买卖同罪,这生意我不是不想做,是不敢做啊。” 他这边一推两干净,将胡排九气了个仰倒。 他暗恨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,面上却不认输模样,“子虚乌有的事!何况京都路遥,诏令快马加鞭到南直隶也要十数天,只要你们手脚快,这十天足够你们赚个盆满钵满了。” 汪义轻咳一声,“我等皆是义商,屯粮只为解徽州父老饥苦。还请胡大人不要曲解我等苦心,叫我们一腔热忱变作满身铜臭。” 被暗戳满身铜臭的胡家怒极,黄粲拉着他叫嚣,“你们且等着,待朝廷限粮令下达,徽州府有价无粮,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义商,怎么跪着回来求我们。” 胡家黄家在徽州府人力有限,自然无法将如此之巨的粮食卸货上岸,于是几人干脆在渡口支起米摊,比城中米便宜三成抛售。 哪知消息放出去三天,愣是没见着一个前来哄抢的老百姓。 原因嘛,自然是被程远等人中途截胡,以低四成的价格交易成功。 胡家咬牙,再降两成,程远这边就能微笑着再降四成。 倒是叫城中半饥半饱熬了一个月的老百姓得了便宜,个个眉开眼笑地提着便宜米两头转悠,就指望刺激的其中一方继续压价,他们捡现成便宜。 一心挣钱的胡黄二人,自然干不过铁了心赔本的徽商。 三天过去,胡家船上的粮愣是没卖出去几斗,米价几乎已经压到与灾前无异。 双方胶着之际,胡家商船反被漕运总督率先扣下。 漕运、河工和盐政被列为大宁三大政。 而漕运又居其首,被视为“南北之咽喉,军民之命脉”。 漕运也非字面意思,只掌内陆河运,更要紧的是管着整个大宁的公粮征收、转运和交仓。神宗朝穷兵黩武,对粮草尤为重视,愣是将原本正二品的官,往上提了从一品,又兼了提督军务,几乎是史无前例。 漕运总督权力可想而知。 至少在以京杭运河为核心的整个内陆水系上,顾冶足够一手遮天。 他上任后第一要务,便是亲自将整个南北水系巡视一通。 顺路还他那不成器的孙子县试欠下的人情。 这趟巡视的末站,就是新安江段。 遥遥望见江面滞留的数艘闽字号海船,顾冶拉着脸立马叫人登船,迅速将大小船上船长、总舵、水手悉数拿下。 从一品大员船头震怒,“海船何以无故入漕?闽船何以无故北上,沿途官员尽是死的吗?” 漕运司自上而下跪了满船,胡排九、黄粲等人也连夜被漕兵从米棚里拽起,提去总督落脚地交代。 路上,黄粲一听是顾冶,大言不惭拍了拍表兄肩膀,“无碍,顾大人与我爷爷乃世交,且看我出面为你摆平。” 顾冶对黄粲也确实客气。 一听黄家涉事其中,堂也不升了,还另摆了一桌席请他,对于他通融的请求,也和蔼答应。 “贤侄,按例海船不得擅自入漕,你这般大肆张扬,船上载的又尽是米粮,我不好向圣上交代……” 黄粲立马起身,“小子不敢叫大人为难,今日连夜就叫船队低调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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