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节 (第1/2页)
她两只手紧紧抓着车把手,轻轻开口:“抱我。” “你说什么。”后座的人被风吹得眯起眼,“听不清啊。” “真没听见。” 电瓶车意外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一个急刹车。林雨娇往前一颤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转过头看着祁司北那双漆黑玩味的眼睛。 “祁司北。” “我说,抱着我吧。” “你就不会掉下去了。” 电瓶车继续孤孤零零行驶在老城区的马路上。路边梧桐的枝桠向着天生长,挂起这陈旧不堪的夜色。 祁司北在后座抬头,看到开车的人的手,肉眼可见的颤抖。 她在等他抱她。 林雨娇没有什么朋友,更别说有什么亲密接触的异性。在学校里见到她永远都是一个人。 食堂,教室,回家,三点一线。就连去mist酒吧打工,也只是因为一开始倪雾这个高中数学从没及过格,算不清账的老板,招聘的时候手一挥写的兼职工资特别高。 她有一张漂亮清冷的脸。 却有着干净得要命的人生。 因为他无心一句要伸手抱她。电瓶车摇摇晃晃,开得很不稳。 是她自己害怕,也更怕他不安全。 视线里路灯落在上禾路坎坷不平的水坑里,照耀着坑里的雨水,仿佛前路波光粼粼。 风变大了一点。 林雨娇出门着急,只穿了一条裙子。风吹起她的裙摆。 后座的人伸手。 低垂着手,轻轻抓住了她的裙摆,往下压了压。 手心里那一点白色蕾丝裙摆的布料,痒酥酥摩擦着手掌心的皮肤。 祁司北往手心深处摁了摁。 平日里对什么看不屑的人一脸专心模样,守护少女的裙摆。 晚风如何再吹,都不会掀起她的裙摆,不至于走光。 雨夜的月亮,像蓝色的太阳悬挂在天边。 仿佛要拼命在暴雨里,生长出一整个艳阳天。 - 输完液的当夜,祁司北就退烧了。 他平时身体素质挺好的,睡了一整个白天,就跟没事人一样了。该上课上课,该演出接演出。 黑色连衣帽耷拉下来,半遮住脸,一只脚踝搭在另一条腿上,漫不经心坐在live house主控台边打游戏。 各种设备五颜六色的光落在他的脸上。 vj是他一朋友,吴丞戈,只觉得他今晚登台唱慢歌挺奇怪。 一身落拓黑衣的人拿着话筒,深蓝/灯光把台子翻涌成海水,半坐在台子边唱情歌,迷得台下小妹妹尖叫声一片。 祁司北喜欢蓝色。吴丞戈知道他的喜好,所以给他每场舞台设计几乎都是蓝色调。有一次没忍住,好奇问过他为什么。 每个人对颜色理解不一样。他对祁司北这个人的一切,都还蛮好奇的。 回答的人语气平淡,三言两语,说因为感觉很空,很自由。 吴丞戈从那时候就知道了,祁司北不喜欢有人在他身边,任何人都不能是。 他的世界只要他自己。 “你背着我们谈女朋友了?”吴丞戈见怪不怪,还是问了一嘴,“搞地下恋,唱情歌秀是吧?” “瞎他妈猜什么,我跟你过行不。”赢了一局游戏的人“咔嚓”一声摁灭手机屏幕,没个正经伸了个懒腰,“感冒了,唱不上去。” 可惜现场太吵,吴丞戈还以为祁司北没说话默认了。 能让他爱到给人唱情歌的程度,那确实不得了。 吴丞戈脑子瞎转着的,这么多年没翻过课本,脱口而出一句成语:“百年好合北子。” 黑暗里五颜六色一片闪烁的灯光中,他看了一眼祁司北。 他半躺在椅子里,掀起眼,也在看吴丞戈。 一改台上恣意耀眼的样子,眼眸淡漠,冷得像一片从不会为任何人泛起涟漪的湖泊。 这才最像他。最难让人说出百年好合的人。 连日阴天,三天以后,路上的积水才褪尽。 出租屋客厅里,依然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雨汽,渗入了发白的墙壁似的。 只有一天的时候,林雨娇回到家,急着看导师给发的几个商业纠纷案例分析,随便往沙发上一坐,缝隙里滚出一支体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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