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节 (第2/2页)
轻松松抱到了柜顶,身下的触感是软的,泛着好闻的气息,她的视线来不及转过去,唇便被再次堵住。 男人强硬地抵在她双膝之中,抬高她的下巴,让这个吻变得旖旎而深刻,他揽着她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脖颈,让她好以此借力。 周绵喃已经许久没有接过吻,上一次还是八年前,这番攻势下来,她有些招架不住,生涩得不行,几乎快不能呼吸。 贺俞洵察觉到她的异样,放慢了节奏,鼻尖抵着鼻尖,沉声提醒:“换气。” 他嗓音比平日低哑很多,极其性感,带着明显的情欲,却又因她的娇弱克制着自己,显得愈发富有魅力。 在他提醒后,周绵喃慢慢学着呼吸,这才好受许多,渐渐享受到其中的快感,这个吻褪去狂风暴雨,开始逐渐变得绵长而温柔。 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终于舍得放开她。 周绵喃的脸颊泛着粉,双手搂着他的脖颈,呼吸急促,平日的清冷感全然不见。 贺俞洵伸出柔软的指腹,耐心细致地替她擦拭掉唇角的水渍,等她完全平复。 沉默中,他不知是想到什么,漫不经心开口,轻描淡写地对她道出了真相。 “那年我即将过九岁生日,傅胥黎以临时出差为借口,说没办法陪我,这样的说辞我已经听过很多次,起初并不在意。” “直到生日那天,提前放学的我透过虚掩的门,看见她正跟一个全身赤/裸的陌生男人抱在一起,难舍难分。” 周绵喃瞳孔剧烈收缩。 九岁,才堪堪读三四年级的年纪,他那时还那么小,却目睹这样的事情,见识透了世间人情冷暖。 贺俞洵平静地继续,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 “其实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,并非察觉不到。” “傅胥黎的冷淡、贺兆,也就是我父亲的漠不关心,让我猜测,我的存在本身就不被期待。” “贺家旁系较多,而我算是‘嫡出’,或许是报应,自我过后,她再难生育,所以,纵使她对我这个商业联姻的附带品有多么不在意,却因为身份,不得不加以照顾。” “只是,再怎么装得像,心却是骗不了人的。” “他们给了我一个优越的贺家长子身份,除此之外,再无任何附属。” 周绵喃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感到发疼,闷闷地喊他:“阿洵…” 贺俞洵的眉眼中尽是淡漠:“八年前,因为发生内斗,我被连夜送出京市,傅胥黎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出京远离纷争,实则是妄图避开没有利用价值的我,迅速转移财产。” “可惜她失败了,我对她而言又重新有了利用价值。” 所以在贺家老爷子病重之际,她要想尽办法拉拢威胁他。 他从小生长在没有爱和感情的世界,周围的人,举手投足尽是算计或利益。 如果不是遇见了周绵喃,或许他这一生都会沉沦权势,成为跟他母亲一样冰冷的人。 但没有如果。 她的出现,让他黑白的世界里有了明亮的色彩。 “阿喃,你介意我的过去么。”他沉声,缓缓说着,“我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厉害。” 周绵喃咬着嘴唇,心脏绞痛不已,她开口时,已经有些颤音了:“我...很介意。” 贺俞洵的神色僵了僵。 但下一秒,周绵喃就重新拥紧了他,语调中带着微微的哽咽:“我的阿洵明明这么好,为什么会这样。” 他不该被这样对待,为什么明明有亲生父母,却过着跟她一样的人生呢。 幸福的人千篇一律,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。 她难过得不像话,却又听见贺俞洵:“你要是想离开我,现在还来得及。” 他语气平平,好像早就已经接受了她会离开的这事实。 可是他们才刚刚和好。 就算他们的前路坎坷艰辛又怎样,周绵喃再也不想放开他的手。 曾经的一走了之,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,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,错得彻底。 周绵喃的嗓音里已经溢出不明显的哭腔:“阿洵,你不能这样推开我…” “我说过,我早就是属于阿洵的,就算是耍赖纠缠,我也要待在阿洵的身边一辈子。” “哪怕…哪怕化成魂魄,我也要追随你。” 贺俞洵回拥住她,喟叹着:“傻。” 他在说她说的最后一句,像语无伦次的胡话,可他的神色分明因此而和缓许多。 他要的只是她的一个答案。 贺俞洵很轻地在她耳边开口,嗓音微哑,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: “阿喃。” “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太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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