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 (第2/2页)
头抹泪了。 “所以就因为我从前犯过错,表哥不管遇到什么,便会轻易便怀疑到我身上是么?” 她因为尚在病中,脸色和唇色都有些苍白,只眼尾的红看起来如海棠春色。 低垂的小脸上泪盈于睫,紧绷着身子不肯溢出一声抽咽。 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。 等了须臾,柳云诗隐隐觉得头顶的压迫感没那么强了,方才缓缓挪动步子到了桌前,拿起桌上的东西捧到季辞面前。 “我感激表哥对我的包容,收留无处可去的我,昨夜连夜给表哥绣的。” 她抿了抿唇,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目光,“表哥这次,当真是误会我了。” 她小鹿一般的眼眸中早已敛了泪痕,水汪汪的眸底纯粹一片。 季辞蜷了蜷手指,视线缓缓下移,落在她手中的东西上。 那是一个靛蓝色荷包。 料子算不得最好,但胜在针脚细密,做工精良,在荷包最角落的地方,绣着一株南天竹,惟妙惟肖。 静静躺在白皙的手心中。 季辞看了两眼,视线重新落回柳云诗面上。 见她眼含希冀,唇畔小心翼翼地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,月光下纯净得仿佛捧着自己的心,等待献祭的少女。 季辞呼吸微重,心底骤然窜起一阵无法言说的异样。 想……将眼前这份美好破坏,想玷污了这份纯粹。 那是一种不受掌控的占有欲,超脱于他所有引以为傲的理智之外。 不过好在,那种失控感仅仅存在了一息,便被他压了下去。 季辞用舌尖顶了顶齿面,重新掌握情绪的主动权,淡淡开口: “病中连夜绣荷包,你是嫌府中的药材不够你挥霍么?” 听出男人语气中的松动,柳云诗低头背着他微微松了口气,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。 她浅浅扬起一抹笑,知道怎样利用自己的容貌,让自己看起来能够单纯而无害。 “我没有哥哥,从前年幼不懂事犯了错,得表哥指正,如今我真心将表哥当做我的亲哥哥对待,更何况我没有亲人了——” 她眸光微黯,“季蕴与我年龄相当,我当他是亲人,表哥,我很珍惜你们。” “亲人么?” 柳云诗颔首,小脸上满是无辜和期待,“亲哥哥。” 季辞眸光微闪,静静凝视她半晌,缓缓伸手,从她手中拿过荷包。 男人方才划过她颈侧的手指,挨上她的掌心,碾过纹路,又离开。 他定定看了她良久,久到柳云诗又开始在脑中搜寻能让他心软的话了。 “早些休息。” 他将华容道放下,“我那里有一套《山河志》尚算有趣,明日让人给你送过来。” 柳云诗闻言眼底露出欣喜,蹲身行礼的动作都微微透出少女本来的雀跃: “多谢表哥。” 季辞深深看她一眼,面无波澜地转身离开。 过了许久,柳云诗才软着腿坐回了椅子上,小口喘着气。 幸亏今日下午的时候,她忽然想起那荷包还有一点地方需要修改,这才让春雪替她拿了出来。 所幸还未来得及收回去,倒是帮了她个大忙。 柳云诗视线移到被他拿过的华容道上。 想起方才有一瞬季辞看她的眼神,她原本惨白的脸色渐渐回转了不少。 也许这次,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。 她从小便因为美貌,比旁人更知道男人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。 - 又休息了几日,柳云诗的病终于好全了。 这期间,季辞一次也没再来过,季蕴也再未出现过。 不过季辞送来的那套《山河志》,倒当真替她打发了这几日的光景。 那书内容浅显易懂,即便有些晦涩难懂的,季辞也在旁边做了详细批注,读起来没什么难度。 这日柳云诗挑了个季辞在府中的时间,抱着《山河志》去了盈辉院。 盈辉院中,季辞刚与几个下属同僚商议完事情,其余人全都告辞离开,唯独贺轩留了下来。 季辞起身去净手,“说吧。” “回主子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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