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节 (第2/2页)
姐姐,太子哥哥,代我向父王请个安。” 那边,虞雪怜跟着淮阳郡主躲在东宫外的一片草丛。 虞雪怜无心揣测淳安公主为何来东宫,或者说,她不愿去揣测。 “诶,怜娘,你发什么愣”淮阳郡主席地而坐,她一面盯着东宫的动静,一面笑道,“那状元郎,倒有点本事。淳安前阵子跟我抱怨,说这状元郎有何好稀罕的,今儿个让我逮住她偷看人家,且听她有什么说辞来解释。” 虞雪怜说:“淳安公主,兴许是好奇。” 若是她,她也会好奇陆隽的为人,好奇陆隽的一言一行。 淮阳郡主听了,赞同地点头,这话是有点道理。 淳安从东宫出来,见她的侍女在宫外站着,于是快步走去。 高大的宫殿遮挡了一半的太阳。男人随护卫在前面行走,后边的女娘走两步就停下。 陆隽要出宫,虞雪怜要跟淮阳郡主去剪纸花。 说是剪纸花,需要动手拿剪子的活儿,都让侍女做了。 虞雪怜描了几个花样,淳安公主瞧了,颇是喜欢。 淳安让侍女把她装香料的奁盒拿来,“虞娘子,先前听淮阳说,你是将门之女,不善刺绣,没想到你有这么一双巧手。” “这是我母妃送我的香料,西域进贡的,送你和昭娘了。” 虞雪怜推辞道:“这香料金贵,还请殿下收回去。” 淳安笑道:“娘子若客套推辞,我便要怀疑,你不是将门之女了。” 有了这话,虞雪怜默默收下。 温昭本就怕生,在皇宫更是一言不发,认真地在案上的宣纸涂画。 淳安躺在美人榻,说:“西域这回原是进贡了好些香料,皇后娘娘一开始打算给宫里的姊妹按量分,余下的送到宫外给贵族仕女,也是能送到虞娘子和昭娘她们府上的。” 提起西域,淮阳郡主气不打一处来,“全怪燕王世子,他问陛下讨香料,不知安的是什么歪心思!” 淳安归根结底是皇室子女,顾着天家的颜面,只想着和虞雪怜她们说这香料的稀奇,才没把燕王世子做的混账事说出来。 淮阳郡主跟燕王世子结了梁子,定是不给他留一丝颜面,“他拿那香料掺和别的腌臜东西,去教坊司祸害罪臣的遗孀。” 虞雪怜提笔的手赫然一顿。 在教坊司的一年,虞雪怜常见的人便是燕王世子。 燕王世子,是教坊司娘子的噩梦。他以欺辱娘子为乐,硬逼迫她们作弄自己,服下他滥用的药丹。 淮阳郡主愤慨道:“陛下让燕王世子接待西域来的使者,他说金陵没什么取乐的地方,就带使者去教坊司玩。要让西域的人知道,以为咱们南郢都是酒囊饭袋的蠢货,丢死人了。” 景元帝如何不知燕王世子的德行,正是知道,方让他去接待使者,隐瞒南郢的实力。 若说恨,教坊司的娘子尤其痛恨的人,是景元帝。 他纵容燕王世子的恶行,误判她们父亲的案子,毁了庇佑她们一生的府邸。 虞雪怜把毛笔搁回砚台,递给侍女最后一张花样。 淳安愣了片刻,道:“淮阳,你是说燕王世子这几日都在教坊司” 淮阳郡主哼道:“难不成我还污蔑他” “他——”淳安犹豫地说,“陆隽也去了教坊司。” 陆隽显然和教坊司沾不到关系,淮阳郡主问:“殿下怎么知晓的” 淳安说:“他跟太子哥哥说,尚书大人交给他的差事,要去教坊司办。” 淮阳郡主笑道:“殿下是怕陆隽去教坊司寻欢作乐” 淳安撇开脸,不理会她。 白昼时分,教坊司厅内挂的绸缎把亮光死死的掩住。 台子上,七八个被熏红脸的娘子跳着西域的胡旋舞,乌发蓬松,闪着水泽。 陆隽一连三日来教坊司办差。他坐在台下,周围的同僚举杯敬他,“陆大人,这差事可费神罢这群西域人太能熬了,幸而有燕王世子在这里给我等撑场面,不然招架不住啊。” 男子说着就踉跄地从座上起来,要跟陆隽碰杯。 “崔大人,你喝醉了。”陆隽伸手扶了男子一把,道,“让小厮带你去厢房歇息吧。” 男子摇摇晃晃地说:“陆大人,你别害我。” “世子殿下还没歇着,我莫不是活腻了,怎能先退” 陆隽不言,垂首看酒案上果奁盛的葡萄。 “来,陆大人,世子殿下请你吃酒。” 厅内的官员无不是喝得脸红脖子粗。他们在外边瞧着像是滴酒不沾的人,但若到了这儿,再端着架子,就是空拿俸禄的闲官了。 一则,要让西域使者尽兴;二则,要顺着燕王世子。 陆隽神情冷静,坦然接过男子递来的酒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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