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节 (第2/2页)
身臃肿肥肉。 真是奇怪。 秦铎也在位已有九年了,他还是不理解。 为什么这辛苦的职位反而使得人人趋之若鹜。 不过自那年秋日之后,身子便坏了。 秦铎也觉得他这辈子重新在又一个饱受心疾之苦的人身上醒来,不知是冥冥之中的缘,还是上天罚他多受几年病痛折磨。 第五言看了看秦铎也的面色,道:“今日见你,眉间的病气似是比前几日好了不少。” “皇家的御医和御用的草药,那可是顶尖的好。”秦铎也笑着回,将这事又糊弄过去。 “不知能否根治?城外有个隐世的医者,医术高明,与我相熟,”第五言说,“过几日天晴,找个合适的日子,我带你去看看。” 秦铎也有些惊讶,他作了一揖,“那便提前谢过第五大人了。” 第五言笑着摆摆手,说:“几日交谈下来,我觉得与你聊的十分契合,不必多言谢,就当是多认了个兄弟。” “对了,还不知你颈上为何包扎着......”第五言欲言又止,“仲熙那孩子想问来着,又怕冒犯。” 秦铎也摸了摸脖颈上系着的纱布。 颈后的咬痕还没消下去。 他开口:“一时不查,被宫里的狗咬了。” 第五言:“?” 宫里养狗了?咬哪儿? 他们在雨廊前随意聊了几句,雨色隐于夜色之中,茫茫地融为了一体。 第二日还有大朝会,需不到三更便起身洗漱赶去皇宫,且连日阴雨,道路必定难走,便须起更早。 秦铎也早早和衣而睡,在雨声中入眠。 翌日清晨,连日的阴雨停歇,天上仍阴沉沉的,密云堆积,这几日还不定何时雨便会接着下起来。 今日大朝会,所有朝臣都本能地觉得无极殿内的气氛有所不同。 秦玄枵面无表情地俯视满朝文武,薄唇绷成一条线,嘴角下压。 任和人都能看出,今日皇帝的心情差到了极点。 无极殿气压低沉沉的。 早朝的流程进行着,秦玄枵不发一言,只是阴恻恻盯着殿台之下。 朝堂中,不少朝臣都注意到了秦玄枵的脖颈和手掌缠了一圈圈的纱布。 周太傅先开口,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:“陛下,您怎么受伤了?” “一时不查,被宫里的狸奴挠了而已,无妨。”秦玄枵转了下眼眸,语气中藏着只有秦铎也能听出来的意味深长。 秦铎也抬起头,撞上那道不加掩饰的目光。 他觉得秦玄枵此刻眼中像是山火也像是惊涛,既一点即燃,也暗流汹涌。 或许......他莫名有另一种感受,那凤眸之中隐藏着的欲念,像遮掩在暗林之中的凶兽,如捕食者一般,绿眼幽森,盯上了属于自己的猎物,伺机而动,想要一口吞吃入腹。 秦铎也甩甩脑袋,将这种令他脊背发毛的想法甩出去,忽然看见在他侧前方的第五言回了头,用略显古怪的眼神瞅了他一眼。 那眼神,秦铎也不好说,他好像读懂了,那像是什么撞破奸.情的眼神。 秦铎也:“......” 周太傅道:“敢伤天子的狸奴,不若杀之。陛下可千万要保重龙体。” 秦玄枵淡淡笑了一声,始终盯着秦铎也:“那狸奴,朕喜爱得很,可舍不得。” 秦铎也听这话,被恶出一身鸡皮。 今日的大朝会,主要是蔺将军的述职,和皇帝的奖赏。 今六七年来有蔺将军在北疆驻守,抵御时不时侵扰边关的胡骑,北疆的百姓生活不似先帝时那样悲苦。 不过……秦铎也听着蔺栖元的汇报,听到他曾经一城一城顶着厉风打下来,守护好的城池,被魏荒帝草草割地赔偿出去,心便一阵刺痛。 他遮掩在袖中的手握起,指甲嵌进手心中,刺痛提醒着他,现在不能怒而离去,去把魏荒帝的坟给撅了。 今日是蔺栖元回京述职的大朝会,算是喜报,没有朝臣在今早提起争端和暗流,度过了一个和平的朝会。 无极殿中的礼官唱了退朝。 秦铎也跟着百官退朝的退伍向无极殿门口走。 他就算背过身去,却也依旧能感受到那道如芒在背的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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