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节 (第2/2页)
“……不好。” “喝点热水。” “不喝。” “不喝怎么会好” “我是痛不是蠢,”冯又又有气无力,“是热水不是药,怎么会好” 贺不疑:“但 “你要强词夺理什么” “……”贺不疑额角跳了跳,闭上了嘴。 安静了一分钟吧,冯又又说:“贺不疑你睡着了吗” 贺不疑:“没有。” “呜那你怎么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我好疼,你不想想办法吗。” 他:“……” 贺不疑手里有个热水袋,灌了热水,有点太烫了,他想凉一凉再给冯又又。 听她如此反复无常和暴躁,他忍了忍,脱了外套裹住热水袋,塞到她肚子下面。 他手掌托着她腰,“来,放好。” 腰很细,只有一小把,隔着薄薄的衣服,是凉的。 冯又又拱了拱,脑袋换到他膝盖上,他双手都捂着她的肚子:“可以吗烫不烫” “不烫。” “要揉吗” “不要。” “好。” “要。” 贺不疑叹气。 他感觉自己的脾气变好了。 他慢慢替冯又又揉着肚子,听她一会儿哼唧,一会儿安静的,好像一个小宝宝。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不相通,冯又又疼且暴躁且蔫吧,贺不疑却觉温暖静谧。 他实在是非常喜欢她待在身边的时候。 以前也喜欢,但以前没有发现。 现在发现了,更能细细体味那种感觉,充实、愉快,是在寒冷的冬天裹上了厚棉被、噼里啪啦的大雨天窝进了被窝里,房间暗,电视机嗡嗡响,小狗呜咽着趴在床边,你把它抱上来,它高兴的拱进你的颈窝里,毛毛挠着你的脖子,小狗味儿臭臭的也香香的,舌头舔着你的脸颊,你的心地变得湿润粘稠。 不是说冯又又是那只小狗,而是说,她带来了这样的感觉。 所以喜欢是这样的感觉 过去二十几年还真是白活了。 要是早一些知道,他就不凶她了,怎么能逼着她加班到一点钟,只给她买个关东煮; 怎么能把她的午睡床推到角落里去,给他自己腾位置; 怎么能故意吃掉她桌子上的布丁,她丢掉一个亿的震惊表情就有那么好品吗!(是还可以); 怎么能说她是闷葫芦软柿子的杂交品种简称胡子…… 贺不疑表情微变。 不是,他有病吧 那她怎么会喜欢他 “” 哦对,她也没说过喜欢他。 “你怎么不揉啦冯又又抬抬脑袋,睁着眼睛。 贺不疑继续。 但心不在焉。 正在重新调整认知。 冯又又舒服很多了,有百分之十的电,开始用,翻了个身,侧躺着,脸朝他:“贺不疑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,其实我骗你了。” “c大的心理教室我去过的,有个教授,宁教授,我……我以前很喜欢去他那里,我和他其实有点熟,虽然没有那么熟。” 贺不疑眼神软化,摸摸她额角碎发。 其实他什么都清楚,但她不知道,她笨拙小心的,打开心扉,给他看那些东西。 她说自己是怎样接触宁老师的,她压根不知道那是心理咨询室。 项目才刚开始,只有讲师版宁长舒一个人在里面,他用烤箱做甜品,勾的冯又又馋虫动了,埋着头进去问怎么卖。 他打量她一番,说,非卖品,用一场聊天来换。 第一次和第二次去之间,隔了两个月,第四次和第五次,是一周之内。 那时她不认识他,他们不是师生、不是同学,而是距离刚刚好的陌生人,刚够在漫无边际的交谈里吐露一些无关紧要的心事。 后来她知道了,宁长舒是心理学学者,他在开导她,又或者也研究她 身份带来了包袱,她不敢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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