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节 (第2/2页)
的汤婆子。 她信期才至,头两日会有些酸疼,翠微便也总会时时惦记着,备下此物,以便晚间能够睡得安稳些。 汤婆子上罩着层柔软的毛皮,萧窈拥在怀中,才合了眼酝酿睡意,修长的手落在她小腹上,力道轻而缓。 萧窈像是被捋顺毛的小兽,舒服些,便贴得离他近了些。 “卿卿,”夜色之中,崔循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,“为何不曾有孕?” 萧窈那点睡意荡然无存。几乎想要立时拨开他的手,勉强按捺下来,磨了磨牙:“这难道是我的错吗?” “是我的错。”崔循道。 萧窈:“……” 她不大敢想崔循认下这个错后,今后要如何改正。原本质问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,放软了声音,磕磕绊绊道:“这种事情,顺、顺其自然……” 认真说起来,她算是喜欢孩童的,像枝枝那样,生得可爱、聪明伶俐,嘴又甜的小女郎再好不过。 但又觉着眼下并非好时候。 她无法想象自己与崔循的孩子,也没有办法心无旁骛地迎接一个未知生命的到来。 崔循觉出她的紧张,顿了顿,低声道:“我明白。” 第085章 秋高气爽。 宿卫军各营循例操练, 只是那位向来饮食起居皆同他们一起、事必躬亲的统领却破天荒地缺席,并没露面。 歇息间隙,营卫们大口喝水, 议论起晏统领的去向。 “今晨一早, 我还见统领来着, ”有人信手抹去额角的汗,想了想, 恍然道, “……不过那时他已经换了衣裳, 像是要出门。” “兴许是要回城办事。” 另有人揣测:“说不准是圣上召见。” “不像, ”最初说话那人摇头, “统领穿的不是朝服, 倒像是……” 他想不出什么辞藻来形容, 被催促后, 索性直白道:“倒像是媒人领着相看去的!” 众皆哗然。 晏游身边的亲兵恰巧路过,听着这话, 不轻不重地在他脑后拍了一把:“混说什么!” 那人缩着脖子,捂了头,讪讪笑着。 “统领这年纪,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 是该寻门亲事了。”有与亲兵相熟的, 起哄道,“他不似我们这等寒微出身, 年轻有为, 又得圣上器重,便是大家闺秀也娶得!” 细论起来, 真正高门士族的女郎于晏游而言算得上“高攀”。但军中之人敬佩这位身先士卒,吃得了苦的统领,自然觉着没他配不上的人。 亲兵心中虽也这么想,但还是板着脸催促:“既歇完了,便回去加紧操练。后日分阵演练,哪方若是输了,可就没有大肉和赏银了!” 这话捏了命脉,众人搭肩起身,一哄而散。 边走,却还不忘猜两句晏统领的去处。 晏游并没入宫面圣,也不曾回都城,甚至就在军营不远,几里外的去处。 他信马由缰,偏过头看向一旁的萧窈:“若有事,叫人传一句话过来,我自回城寻你就是。怎么亲自过来了?” “难得一日清闲。想起前些时日赴宴,偶然听人提起宿卫军军纪严明,较之先前大有长进,索性来看看。”萧窈抚摸着红枣马的柔顺的鬃毛,含笑解释。 她虽未曾入营细看,但一路过来,听过操练时整齐划一、声声震天的呼喝,便能有所体会。 晏游是个行胜于言的人。 一直以来,萧窈从未听他提过此处有何难处。但她接手崔氏族中庶务还曾一度焦头烂额,想也知道,他初来乍到时何其不易,又须得耗费多少心血精力,才能整顿军纪,树起威信。 “我自当尽心竭力,才不负,圣上信赖。”晏 游低咳了声,另道,“依着你的意思,子虚先前离开桓家时,并未将丹药全部带走。想来她们也已经发觉其中蹊跷,这些时日,王家的动作多了些……” “子虚”便是晏游那位忘年交,的的确确是个精通丹术的方士。只不过给的丹药并非安神之用,恰相反,是令人神思恍惚。 叫他留下丹药,便是有意给王家留了证据。 萧窈颔首道:“想来,这其中应有送往湘州的信件?” “正是,”晏游只消看一眼萧窈的反应,便知此事在她预想之中,沉吟道,“若只是王俭这个酒囊饭袋,倒不足为据,只是不知桓家态度……” “我约了桓维,”萧窈看了眼天色,不疾不徐道,“晚些时候去见他。” 晏游稍作沉默,应了声“好”。 萧窈攥着缰绳的手稍一用力,红枣马在溪水边停下饮水,她向晏游问道:“我似乎还不曾告诉你,为何要这样同王家过不去……你不问吗?” “你想告诉我时,自然就说了。”晏游亦停下,“更何况不管缘由,你想要做什么,我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?”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。 萧窈怔了怔,抿唇笑道:“是了。” 也正因这个缘故,这些年来,她在晏游面前从不用想太多,更不用有任何顾忌。 “窈窈。”晏游忽而唤了她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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