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 (第3/3页)
落水狗,又能扑腾多大浪花?这就气得喘不过气了,可我还没说到你家那功不可没的保姆呢……”说着,她便用又轻又缓语气,钝刀子割肉似的慢慢叙说起来。 袁向红如同一条身怀剧毒的蛇,“嘶、嘶、嘶”吐着信子,游弋在原身一旁,以原身的惊惧、绝望、仇恨、悔恨等神情、玩弄。 从回忆里抽离,谢茉长舒口气。 藉由梦境提取的信息,谢茉已有了解决谢家危机的大致计划—双管齐下。 一方面,去搜集白江河他爸白国栋的罪证把柄,以及调查赵嫂子的家里人,特别是她未来会“犯事”的小儿子。关于白国栋的把柄,谢茉目前只有袁向红笼统的一句“跟他儿子一样,年轻时的花花肠子就不少。”,而赵嫂子小儿子会犯什么事,也没具体罪名。 所以,另一方面,她必须坚持“守株待兔”用以兜底。如今,章明月对赵嫂子生了或多或少的防心,总会多关注她几分,谢茉也算多了半个帮手。 九月二十七事发,现在是七月十九,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听上去不短,但用以扭转谢家晦暗命途,可能这份责任太过沉重的缘故,谢茉仍觉得紧迫。 事实上,谢茉还在考虑,要不要旁敲侧击,宛转警醒章明月和谢济民,毕竟两人更有解决危机的能量。 不料,这想法她当晚就打住了。 …… 夜已深,但受白日的梦影响,谢茉辗转反侧睡不着,终于有一个翻转后,她起床端上水杯下楼。 将到一楼听见书房有细细碎碎的声响,她头皮登时一紧,放轻呼吸轻手轻脚踱步凑近。 又近一些,才分辨出是内里有人在说话。 “……齐老的问题今天有结论了,解除一切职务,下放到农场劳动改造。”是一道沉哑的男声。 “怎么会这样?”这是章明月仓惶的嗓音。 “事已成定论,再难更改,多思无益,现下农场监管严格,谁都插不进手,咱们而今能做的便是多看顾齐老的孙辈几分。” “这是应该的,齐老一手提拔栽培了你……没想到齐老那般功勋卓著的人,竟受到如此对待。咱们这边的小庙如今人心浮动,有妖风启势的苗头,这世道……” “社会总在进步,难免阵痛,终会过去的。谨言慎行,按部就班……茉茉醒了?”听见门口细微响动,男人止住话头,拉开门见到谢茉,眉眼温和问道。 谢茉没留心踢到高几几脚,兀自懊丧,就听男人的问话头顶传来。 男人身材高大,肩背宽阔,虽年过四十,但面容依然俊朗不凡,周身一股丰富跌宕的经历赋予他的睿智豁达,让他别具一番超脱大众的魅力。 正是谢济民。 谢茉怔了一息,乖巧问候:“您回来了。” 谢济民错开身,指了指书房的沙发,说:“来来来,进来坐。” 谢茉依言坐过去,谢济民就在边上的椅子坐下:“身体感觉怎么样?医生怎么说?” 谢茉:“挺好的。医生说按时吃药,注意休息,三两天就能彻底痊愈。” 谢济民微笑着把她好生打量了一回,颔首赞道:“嗯。我瞧精气神更胜往昔。经这一遭,像是自悟出了一些道理,如明珠拂尘。” 谢茉低眼笑。 谢济民一派温雅和煦:“年少慕艾,人之常情,顺其自然便好。无论如何,都要爱惜己身。” “嗯。”谢茉点头应,她蓦地心头一动,沉吟片刻,慢吞吞朝谢济民开口,“我有一个问题——” 谢济民鼓励地点头。 谢茉赧然笑笑,略不自然地抿了抿唇:“我跟白江河和袁向红闹掰,会影响您跟白副市长的关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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