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 (第2/2页)
我已经都跟人家定好日子了,你要不去,人姑娘可就被晾那了。” 卫明诚试图婉拒:“这周末不行,战友他爸要在市院动手术,托我照看。” 这倒不是借口,他要来靖市探望老首长,指导员顺便给他安排了一项编外任务,照看二营长近期要在市院动手术的父亲,二营长老家就在靖市下面的乡县,他半个月前接到紧急机密任务,归期不定。 他今早抵达靖市,便直接赶去医院,就二营长父亲的病症去咨询医生,预约病房和专家号。 明天他就要开车去接人。 手术前后的时间,他着实不方便走开。 了解了病情和手术安排,李青山说:“看顾战友家属是应该的。” 赞同完,李青山又快速道:“那就定在下周末相看。” 不都定好了,怎么又能随意改时间? 卫明诚要笑不笑盯着老首长。 李青山才不管他,自顾自从茶几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卫明诚手里:“小谢照片给你。” 说完,他怕人追债似的,直接站起来,头也不回地背手回房间了。 坚决不给卫明诚反对的余地。 卫明诚起身目送,李青山背影“啪”地一声消失在门后才收回视线,摇头一笑,随手把信封放进口袋。 最近一个月,他被婚事闹得不得安宁,影响工作,现在听见“相亲”这词就刺耳。 事实上,他并不排斥婚姻,可他也不想随意将就,因“合适”便凑一起搭伙过日子。 他要的婚姻,得有感情,得有温度。 …… 暮色时分,章明月骑车到家。 进门,赵嫂子正把一盘小葱跑蛋端到餐桌上,不见谢茉人影。 “茉茉在楼上房间?”章明月把手包挂在衣架上,走向厨房洗洗手帮忙摆好餐具。 赵嫂子用围裙擦擦手,忧心道:“吃过中午饭看了会书就回房间睡觉去了,四个多小时没动静,我刚才在门口喊了两声也没人应,该是还在睡。” “睡这么久?”章明月怕谢茉复烧,忧心忡忡朝楼上疾走,“我上去看看。” 气喘吁吁打开谢茉的房门,就见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惨白,鬓边发丝汗湿成绺沾脸颊上,血色褪尽的嘴唇张张合合,发出细碎地掺杂泣音的呓语。 章明月一个跨步坐到床边,轻轻拍打谢茉肩膀,焦急轻喊:“茉茉醒醒,茉茉?” 说着,她又伸手抚上谢茉额头,摸到一头凉湿的汗,赶忙掏出手帕,边替谢茉拭汗边喊:“茉茉快醒醒,是妈妈,妈妈在这呢。” “……妈妈?”一声沙哑不确定的喃喃。 谢茉倏地坐起身。 章明月焦灼忧虑的面孔撞入眼帘,谢茉扑进章明月怀里:“妈妈!” 触碰到温热的皮肤的一刹那,一股酸意直冲谢茉的鼻端。 失而复得的巨大欣喜,委屈悔恨等等复杂又强烈情绪交织一起,如同潮汐,顷刻席卷全身。 章明月眼中满是心疼,轻揩她眼角:“茉茉怎么哭了?” 谢茉回过神来,抹了一把脸,满手水渍,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。 章明月搂紧她,温柔道:“做噩梦?梦见什么了?” 谢茉提了提唇角:“嗯,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。” 原身婚后的生活委实称得上噩梦。 先时在书房的一通翻找,让她耗空体力,加上绞尽脑汁地回想书里相关剧情,终于用光所有精力,回房一沾床就陷入黑沉。 可能是她想扭转谢家悲剧的心太过遑急,迫切渴求更多相关的有效信息,她竟然梦见了数个原身婚后片段。 “不怕不怕啊,梦都是假的啊。”章明月搂着谢茉轻晃,柔声说,“身体有没有不舒服?” 谢茉埋在她肩窝,微微摇头。 谢茉面朝窗外,天幕似被泼洒一滩浓墨,四面洇湿,只远际天边留有一线橘色亮光,而这一点亮光照不暖她沉凝的面色,窝在章明月怀里,倾听她“咚、咚、咚”的心跳声,强劲且活力十足。 好半晌,她勉强控制住原身残存于心底的汹涌心绪。 又拍抚一阵,见谢茉重展笑颜,章明月笑着把贴她脸上的发缕拨开:“好好,都哭成小花猫了。起来去洗洗,不然等会脸疼。” 见谢茉点头,她又叮嘱便带上房门离开。 谢茉起身梳理长发,如同梳理此刻纷繁的思绪。 读小说时,她便唏嘘原身的遭遇,可文字叙述终究苍白,直迎真实画面感受到的冲击里和震撼远胜千百倍。 **的锐痛,内心的愠恚…… 镜子里纤毫毕现的面庞,竟和她穿书前的相貌极度相似。 恍然见,她似又见到了自己。 她绝对不能接受像原身那样成为小说中下场凄惨,死后还要被质疑谩骂的炮灰。 不,炮灰都算不上,炮灰中的炮灰。 现在,她接管了这具身体,她是自己,也是原身,那么她这个所谓的炮灰就必要逆天改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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