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1节 (第2/2页)
可将他奉作恩师…… 这学生考试,恩师送考,也挺合情合理?!” 顾悄:别以为我听不出话里的暗刺儿。 自不惑楼开业以来,安庆府众人时常同外省举子切磋。 每每小胜一筹,就忍不住替顾劳斯吹嘘,“哼,这题我们小夫子点过,那能叫你赢去?” 对面不以为然,明知故问,“哦,山野村夫也有奇遇,请问师从哪位大儒?” 大儒?安庆府一哽。 他们深谙输人不输阵的道理,立马七嘴八舌辩驳起来。 “大儒有什么了不起?一辈子教一个状元,教一个状元吹一辈子! 我们这位夫子就不一样了!” “正是!他可是文曲转生,教书一等一的好。 不止乡试第一是他学生,还能给我阖府从吊车尾直教到桂榜!” “若不是时运不济,南直乡试解元也定是他!” “就是就是!若他来会试,隔壁闱彩哪还有什么悬念。 大家只管押咱们导师,保管赚得盆满钵满!” 约是彩虹屁吹得太过,叫真实性大打折扣。 尤其,这导师还是个弱鸡少年…… 众举子面面相觑:这怕不是遭了骗吧? 他们无不看冤大头似的看安庆府人。 乡野村夫,行走在外,竟也不知道长点心! 这会儿,天还不亮,棘闱外围火光昏黄。 挤挤搡搡一群老少小子里,就小秀才脸生得最嫩。 就这,恩师? “哈哈,那我岂不是可当祖师爷?” 一句调侃引得众人大笑。 周遭人或怀疑或同情的目光齐齐扫射过来。 会试地域抱团现象严重。 这么一个小小波动,立马将南直与其他地方区分开来。 地图炮炸的自然不是南直少数,而是整个南直隶。 有人看不过眼,出言打抱不平。 “你们懂什么?他亦是小三元的秀才。 若不是为了泰王办案放弃入试,怎么会寂寂无名?” “就是!要不是他冒险助泰王一臂,陛下怎会知晓我等晋升之路,早已成某些政客揽权的资本?” 某些政客,自然是指陈愈。 所谓墙倒众人推,不过如是。 顾劳斯摸了摸下巴。 感谢泰王水军,在唾弃陈氏的同时,还不忘替他抢救下如履薄冰的名声。 这番泰王下了手妙棋。 他以身试法,揭露科场弊端,考生们大都心存感激,连带着对顾悄也青眼三分。 京都先后审决南直舞弊和钦天监贿考两大要案,举子们也心存幻想,希冀着泰王能亲临这科主考、能揭开柳巍背后的巨大黑幕。 可惜直到临考,也无人回应他们心声。 这一科,不知又有几人要折戟沉沙…… 考生们念及此,无不恻然。 尤其曾沦为某主考“选妃后宫”的某四省。 “哼,谢归谢,你们倒也不用如此夸大!” 显然,外乡人依然不信顾劳斯神通,“以他读书年月,在南直或可傲视群雄,但会试一贯是江西、浙江人的天下,还是莫要托大。” “小生附议。”另一位抓了抓头。 “至于授业,即便被奉帝师的那位,也不敢说一科能保弟子拿下半科,这小兄弟再神异,能神异过弟子遍及朝野的那位?” 云鹤虽亡故数年,甚至连姓名都不许宣之于口,可仕林依旧满是他的传说。 把这位抬出来,安庆府书生只得偃旗息鼓。 提及旧人,举子们也静默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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