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节 (第2/2页)
同原疏说得明白。 顾悄想了想,给了一个比较感性的解释,“《论语.宪问》说:义然后取,人不厌其取。 我也很想帮他一把。但你瞧得出来, 朱庭樟是为什么科考吗?他家境殷实,小有权势, 不是处境所迫;他并不爱学,无意钻研, 不是本心所驱;他并不功利,也无野心,同样不是重利所诱。 若单为一个虚名,也不是不可能。但县考保结事上,又有诸多疑点。 虽无明文说童生不能再考,但肆意妄为,后果难测,他既然那么在意科考,又怎么会轻易去做可能断送仕途的事?” “琰之说得极是。”黄五赞赏点头,“他这个人也很矛盾。看似趋炎,但同顾云斐和我从不亲近,看似骄矜,却单单只挑衅于琰之贤弟,可不怪乎?” 这半文不古、骈俪对偶的腔调,活脱脱八股冲刺后遗症。 不伦不类,有点好笑。但顾劳斯贴心地没有嘲讽他。 他补充道,“目前来看,朱庭樟目的不纯,动机不明,形迹也可疑,我并不敢答应叫他跟着一起应试。顾云斐的覆辙,决不能重蹈。” “为什么你们心眼子这么多?”原疏听完直瞪着眼。 “不过琰之栽得次数太多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我选择无脑相信你们。” 叮,喜提脑残粉一枚。 顾劳斯简直哭笑不得,“说这话之前,先把你从小猪那拿的好处清退一下。” 原疏十分监介。 他不过是收了朱庭樟送来的几包五彩山雉鸡饲料而已。 顾情留下的那三只山鸡,越大越难养。 它们仿佛得了一种王子病,矫情地空对着稻谷菽粟日渐消瘦。 唯有虫子、草籽、野豆能解乡愁。 可县城哪里找得到这些? 璎珞只能托知更四处打听,但今年气候反常,冻害严重,一时还真难寻到。 原疏一听,那还得了?! 神女留下的珍贵小鸡,他无论如何要抚养好。 这才是备胎的自我素养:) 一来二去,就叫朱庭樟钻到了行贿的空子。 “以后我还他几个山鸡蛋,不怕欠这人情!”原疏尤在自我安慰。 “反正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府治,他也缠不了咱们几日了。” 鸡妈妈黄五幽幽打断他,“不巧,那三只都是公鸡。蛋是没有,鸡肉或许可以?” 原疏:qaq那还是我自割腿肉还吧。 哪知第二天,一行人才拜别顾家俩夫子,还没整好行装出发,小猪就寻上了门。 手上拎着……一只竹编蛐蛐? 原疏正在院子里捉鸡进笼,见着他手里的东西,剑眉直蹙,“喂兄弟,拿草蚂蚱来滥竽充数,过分了吧?” 朱庭樟瞪了他一眼,“给你挂鸡笼上,画饼充饥如何?” “或可一试?”原疏竟一本正经摸着下巴思索这提议的可行性。 鸡妈妈简直绝倒。 三只小鸡崽显然对他这个男妈妈爱得深沉。 原疏扑腾半天只收获一地鸡毛,而黄五只捏着一把粗玉米面子,“咕咕咕”几声就将它们悉数哄到手。 原疏恨恨:“渣男。” 也不知是骂男妈妈,还是骂男鸡崽子。 朱庭樟见他们收鸡进笼,竟往马车上塞,满脸的难以置信。 “你们该不会……”要带着这几只鸡去赶考吧? 黄五抱臂嗯嗯点头。 一个月的头悬梁锥刺股,秋月梨成功二次蜕变,成了一只香贡梨。 大约书中自有颜如玉,他那麻麻赖赖的招财脸,竟不知不觉也恢复了几分光洁。 瞧着倒也像个读书人了。 只是,他还是喜好穿俗艳的黄色。 一个换谁穿都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的颜色。 大历重礼,实行着严苛的品色衣制度。 以衣饰、颜色分尊卑贵贱,天子、百官、士庶着装都有着十分详尽的规定。 而黄色,又是限制最多的颜色。 自隋杨坚首次以黄为帝王专色以来,唐宋陆续有限黄令,庶人以下不得着黄。至大宁太.祖推行礼治,提出将黄纳为皇室专属,明令不论士庶,皆不得用黄。 但商人重利且迷信,认为黄色如黄金,招财纳宝,意头吉利,民间屡禁不止。 穿的多了,他们慢慢摸出一些门道。 比如,避开京师及各省府县治重地,管束便不严;远离赭、柘、赤、姜、明等要命色,采用湘、秋香等暗、浅间色,可打个擦边;或以青蓝白皂等三、四等色为底,用黄金色绣元宝图样,基本都能蒙混过关。 至神宗继位之初,国库空虚,与鞑靼大战财力不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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