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 (第2/3页)
凛然。 猎猎北风中,顾净说到恨处,声音喑哑,“大历二十年顾氏惨案,我绝不允许重蹈覆辙!今日,便要好好整治家风!” 大历二十年,顾悄刚好出生。 他不解其意,却也莫名打了个冷颤。 “近日族中种种,我已知晓。先时课上构陷,我秉族规小惩大戒,显然,你们并未领会我之苦心。是以今日,我们便逐一纠治。” “十二房顾悄,虽然顽劣,却无大过,你们联名讨伐,声势浩大,但师出无名。所有参与之人,尽数按族规寻衅内斗之条严惩,以儆效尤。上舍四子纠集众人,恃强凌弱,排挤同窗,既无仁爱之心,又无容人之量,刑罚之外,须随我回宗祠修心修德,何时德以配位,何时再回上舍应考。” 被夺院试下场资格,对童生来说,如被击七寸,他们连忙跪地讨饶。 顾净冷眼看他们,却并不宽恕。 比之秦老夫子,他动作更快。 话音未落,身后那群黑脸战神,便奉命开始施罚。 其中一人捡起散落在地的“联名请愿”书,按署名叫号,如有不应的,便另有两人下场捉拿,一左一右拎小鸡似的,提到比武台上,扒了裤子就打。 联名者一人三棍,罚得不多但狠,一个都跑不掉。 “啪啪啪”三下打完,小子们如破抹布一样被扔到台下,一瘸一拐,不多时就已哀鸿遍野。 学堂里六七十号人,抛开外舍没有掺和,剩下近五十人一通打下来,日头都已偏西。 渐渐大家老实起来,只几个外姓借读的,比如朱庭樟,捂着裤子跳脚,“我非顾氏族人,顾氏祖训何以治我!?” 老族长可不会惯着他。 顾净冷冷应了一句,“入我族学,就要遵我顾氏规矩,你若不服,亦可退学回家。” 这般毫无转圜,朱庭樟只得咬咬牙,期期艾艾上了刑凳,“不劳您手,我自己来。” 说着便一撩锦衣下摆,咬在口中,趴上大条凳。 也有几人金尊玉贵,不愿挨打,袖口一甩怨怼道,“顾氏族风,如此专横,在家我族中长辈都没对我动过家法,这学不上也罢!” 残阳如血,倒也应景应情。 可终究重典严罚,难以服众,顾净又如何不知。 一通发作后,他望着咬牙气闷的后辈,长叹一声,苍凉而无奈,“你们可知,顾氏十二房,为何只剩如今五房?而这五房,又为何多孤儿寡母?不知道的,便回去问问你们长辈。” 他淡淡扫过众人,目光中带了些悲悯,“日后,你们都将是我顾氏栋梁,难道要继续斗下去,让五房十不存一,让同窗死于非命,好剩一支一脉独大?真若如此,还谈什么休宁顾氏,不过寂寥一姓氏耳。” 一群半大的孩子,做得最狠的事,也不过坑一把同窗,又哪里起过诛灭异己这种凶残想法,闻言也顾不得喊疼,只一个劲高呼“小子不敢”。 “身为族长,我亦当自省。十几年前,两京二派各为其主,斗得族人七零八落,水字、心字辈死伤过半,顾氏传至我手,分离崩析;十几年后,族人休养生息,好容易有了起色,竟又再起祸乱之相,大厦将倾,我难辞其咎!” 连族长都开始下罪己书了,学生们更是无地自容。 人群中不知是谁,带头伏地,“我顾氏子弟都有,还不跪下自省?” 瞬息间,六十多人齐刷刷跪下,无人有暇顾及后臀伤势。 那人领头叩首,“顾氏第十三代孙顾影朝,愧对宗亲教诲,日后必当克明俊德,以亲九族。” “顾氏第十二代孙顾云庭……” “顾氏第十三代孙顾影停……” “顾氏第十一代孙顾悄……” 少年们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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