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  (第2/2页)
    傅砚礼无视她可怜眼神,给她要了杯温水,她的确口干,捧着喝了口,喉咙里燥意被抚顺些,她长长叹口气。    “我是不是很差劲?”    他对她是惯常的语气:“没有,你很好。”    林予墨托着腮,眼里浮着迷茫薄雾,认为自己挺差劲的,她没做成过什么事,长辈见面便问有没有谈朋友,该考虑考虑结婚了,她没异议,顺应安排,见过的人十指数不过来,但每次她都是被拒绝的那方。    凭什么,真挑起来那些人还不一定能入她眼。    这几天姑姑也没闲着,又有数个新的人选发来,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约着见面。    各个青年才俊,业内精英,多到她都腻烦。    一定要结婚吗?    一定要事业有成吗?    她只想在无人角落里摆烂。    傅砚礼喝水,过后问她:“是因为那位相亲对象?”    那是几天前的事,以前不是没有过,通常没多大反应,他可以理解为,上一位的确是入了她的眼。    他见过。    第一眼,有些意外。    “是,也不算是。”那只是一个情绪突破口。    “如果因为他没这个必要,适婚年龄的男性还有很多,一个选择被划去无所谓,你仍然还有很多选择。”傅砚礼声音低沉,字正腔圆,在嘈杂环境里,依然清晰。    林予墨偏过身,一只手臂撑在吧台,面向着他,问:“你也想给我介绍结婚对象吗?”    傅砚礼听完只是反问:“你需要吗?”    “那我跟你说说我的择偶标准,”她醉眼婆娑地竖起手指,一条条细数:“要长得周正,有钱,至少不能比我穷,私下不乱搞不乱玩,嗯,得是头婚,我不想给人当妈……”    “噫。”    林予墨眼睛睁大了些,眼睫垂了又垂,像第一次认识他,她靠近些,变幻光影里绯红眼尾妖冶明媚:“我突然发现……”    “你就蛮合适的。”    语气甜而脆,有微醺后少女天真烂漫。    无心一句,却要让人消化许久。    眼底情绪晦暗不明。    “你也没结婚,傅阿姨老跟我念着,就怕你以后孤独终老,我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。”她叹气,多感慨似的。    后面的话傅砚礼没听见。    酒精混合着柠檬清爽的气息扑面,被吸入肺部,像是一种瘾,一种癔症,明知道不应该,还是想据为己有,哪怕只有片刻。    早已烂熟于心的纲常伦理被弃置,不曾见光的阴暗念想在报复式滋生。    不该这样的。    至少不是现在。    林予墨眯眼,用着某种郑重其事的语气:“傅砚礼,要不然我们凑合着结婚算了。”    他们结婚,不会再有催婚,没有没完没了的相亲,免去她大部分烦恼。    她真是喝多了什么玩笑都敢开,傅砚礼生来便是天之骄子,众星所捧,找她帮忙介绍认识他的女生前仆后继,他们不一样,他不结婚不是因为不想,而是他选择不结,哪里用得着跟她凑合呢。    傅砚礼凝睇着她的眼,良久开口,说:“好。”    “嗯?”    “我们结婚。”    第4章    小时候都会过家家,一块玩的小孩四五个,林予墨嫌弃同龄的小男孩,但已经上小学的傅砚礼不一样,成熟可靠,她那时总喊着要嫁给她的砚礼哥哥,顶着头纱举行婚礼,没人会拿三岁孩子话当真,只觉得有趣,也会顺着逗她玩。    随着年月增长,哥哥是不会叫了,她喜欢没大没小叫他全名,傅砚礼脾气好随她,也应,要嫁给他的幼稚言论也没说过。    现在旧话重提,林予墨先愣了下。    她有一瞬以为这句话是认真的错觉,但转念一想,怎么可能呢。    这世界终于变成她喜欢的精神失常的样子,连傅砚礼都学会开玩笑。    但她的确被哄得很开心。    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”林予墨转过凳子,看向调酒师:“再来两杯谢谢。”    调酒师瞟向傅砚礼。    “看他做什么,看我,我有喜事,喝酒庆祝。”    傅砚礼没表态:“再喝真醉了。”    “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”林予墨呵出口气,“我还没怎么醉过呢。”    “不是好事。”    “你有过吗?”    “嗯。”
		
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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